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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痛苦中前行 2.死去的老奶奶来照顾


  又一个冬天来临了。
  一天夜里,天特别冷,他蜷缩在薄薄的被子下面,冻得直哆嗦,没法入睡。他嘴里轻轻地自言自语:“冷啊,冷啊,有谁来帮帮我呀?”
  忽然,在他面前出现了一个面目慈祥的老人,穿一件斜开襟的老式衣裳,裹一双小小的棕子脚,脸上带着微笑,正低头盯着他看呢。
  他看看门,门好好地关着,没人开过,再说平时夜里也不会有人来,不知老人是怎么进屋的。
  “你是谁?”他问。
  “我是你的老奶奶。”
  “你是我老奶奶?”
  “是呀,你是我的重孙儿呀。”
  “我怎么没见过你?”
  “你来到这个家的时候,我早已离开这里了。”
  “那你现在在那儿呢?”
  “在另一个世界里。”
  “那你怎么又到这儿来了?”
  “傻孩子,我听到你在叫喊,冷啊冷啊,有谁来帮帮你。你说说看,我是你老奶奶,我不来帮你,谁来帮你?”
  “噢,原来是这样。”
  “孩子,这么冷的天,竟让你盖只有两斤重的被子,真是让你受冻了。”老奶奶摇摇头,说着就上了他的床铺,动作像飘逸的影子一样轻盈灵活。老奶奶把他的脚丫子揣在自己怀里,一股暖流,顿时热遍他全身。他在老奶奶的怀里沉沉睡去,这些年来,还从来没有睡过这样安稳的觉。
  天亮了,他醒来一看,被子里还留着老奶奶的余温,人已不知去向。
  此后,老奶奶就常来照顾他,总是夜里来,天快亮就不见了。
  有一回,夜里很冷,老奶奶没来,他心里想,爹去世的奶奶,我该叫他老奶奶,那妈去世的外婆,我该叫她什么?该叫老外婆吧?于是轻轻地叫唤道:“老外婆,老外婆,你为什么不来呀?”
  话音刚落,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婆婆飘然而至,老外婆果然来了。老外婆动作麻利地为他捶背捏脚,然后合衣躺在他的身边,一股热烘烘的暖气在被子里弥漫开,他僵冷的身子很快暖和起来。老外婆像哄小孩一样,哼起了儿歌:“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边哼还边轻轻拍打着他,他浑身舒服透了,很快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有时,天气不太冷,两位老人好久没来了,他一个人睡着觉得有点孤单,只要叫一声老奶奶或老婆婆,她们马上就会出现在他的眼前。
  有一次,他妈问他:“大小孩,这么冷的天,这么薄的被子,要不要我找几件旧衣服,给盖在上面?”
  “不要。”
  “不要倔,别说气话,你知道家里穷,没钱买新被子,找几件旧衣服盖在上面,多少也暖和点吧。”
  “真的不用,我用不着。”
  “你不冷吗?”
  “不冷,有时候我热得身上出汗呢!”
  “别瞎扯,这么冷的天怎么可能出汗?”
  于是大小孩把冬夜里常有两位老人来照顾自己的事告诉了母亲。
  “那两个老太太是啥个模样?”
  大小孩把那两位老人的外貌、服饰描绘了一番。
  “嗯,没错,你说的老外婆,就是我过世的外婆嘛,我有时还梦见她呢,她在世的时候,待人可善良啦。”
  那位老奶奶松梅也没见过,去问丈夫,丈夫又去问双亲,老俩口说:“你怎么不记得了?那就是你过世的奶奶呀。”

创建时间:2007-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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