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长寿佛灌顶传承次日,在县府招待所一早起来,盥洗毕,济古、闻喜与我一同下楼,请无念师一起上街吃早饭。她的房门半掩着,可见她每天早上念三遍金刚经的功课已完成了。我们轻敲几下,她要我们先进去坐坐。
“昨天夜里,师父来找我了。”无念师说。“他教了我七八个动作,可我只记住了三个。”言语间带了点懊丧。
哪个师父呀?又是您的那位白胡子老人麽?我问。以前我已听她说起,她有好几个“空中的”师父,层次都极高,常在她梦中或定中显形,给她种种指点,其中犹以一个白胡子老人对她最亲,在她年纪很小时就让她看到许多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并教了她许多不平常的本事,后来又数次把她从危难中解救出来。
不是白胡子老人,就是白天堪布介绍的那个阿旺穷佩老喇嘛,高个子,瘦瘦的,没留胡子,对我说,我一直在等你,你早就该来了,为什么现在才来?
你说什么?
我说过去不知道上那儿找您呀,现在不是来了麽。于是他要我坐下,教我练功的动作。
他在哪里教你呀?
在草地上,离雪山近得很。他一共做了七八个动作,太快了,我只记住了前面三个。我想请他再教几遍,他却消失不见了。这时,我也醒过来了……
是咋样的动作?以前见过没有?
以前没怎么见过。头一个动作,是脚心对脚心,我觉得挺好玩的……
既然是师父主动来教你炼功,总要把你教会的,我看,以后还会来教你的吧。
也许吧。不过,看来这趟来德格还算来对了,在这儿把这个师父找到了……
下午,格拉上师的伺者更嘎来了,他昨晚刚从乡下寺院回到德格县城。他说,你们不是想去白玉看望一位宁玛派的大喇嘛吗?去白玉的路不好走,长途班车早已不通了,格拉上师想满你们的愿,决定叫土登格勒开他的吉普车送你们去一趟,明早就出发,还叫我陪你们一起去,沿途可当当翻译。听到这一消息,我们都很高兴。
更嘎三十岁,出家已二十年,十五岁时进德格萨迦派办的宗萨佛学院学习深造,经六年学修,比较系统地掌握了佛教的显密经论教理,修持上也下了一定的功夫,闭关数次,曾在30天里诵观音咒一亿遍,二十出头,已在更庆寺的子寺更达寺担任堪布,能讲一口比较流利的汉语,前几年被格拉·昂旺丹真上师调到身边当伺者,随上师去汉地朝拜过普陀山、峨嵋山等佛教圣地。
无念师把昨夜所得梦境告诉了格拉上师的伺者。更嘎一听,大为激动:“呀,你见到的是格拉·阿旺穷佩大师,他教你的是喜金刚修持法啊!”更嘎告诉我们,喜金刚是萨迦派最重要的本尊之一,在藏地的传承得自印度无人不晓的大成就者毗瓦巴,《道果》中的主要修持法门即依《喜金刚续》等密续而来,它属于不共之法,通常对外不传,但是格拉·阿旺穷佩大师把喜金刚的修持方法传给了汉地来的一位比丘尼,这事很不寻常,他要马上回去向格拉上师汇报。
傍晚,我把无念师送给我的水晶舍利拿出来欣赏一番。哇,又变了!前天看时,有一颗水晶舍利已变成半透明状,而现在,半透明变成完全不透明的乳白色了!济古的一颗水晶舍利是最早变成乳白色的,对着光线,还可看到有红色光晕在乳白色中波动。闻喜得到的那颗水晶舍利也在变,由无色透明变成了浅黄色透明的。我问无念师,您的水晶舍利可有什么变化?她说,不知道,我可不像你和济古,天天拿出来看了又看。我说,您拿出来瞧瞧麽。她从旅行包里取出一个小布袋,将水晶舍利拿了出来。“嚯!长大了!”她说着把舍利递给我看。果然,比前些日子看到的大了些,而且,有些透明的也变成半透明或乳白色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