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登封回到长葛乡下,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在平静中,他又可以有更多的时间用于修行和思考。
自从观世音菩萨教大小孩修行以来,每日修炼,已成为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内容。修炼方式,也不再限于观世音菩萨头一次所教,有某种来自天外高层的力量,往往会适时地给他以一定的点拨和指导,他在修行过程中自己也不断感悟到不少新的东西。
修行让他的身体素质进一步发生变化,虽然仍躺着,那越来越大的肚子,里面五脏六腑全都变了,里面怎么变,外人看不出,但你摸摸他的肚子,他稍一运气,肚子便变成硬梆梆的,用手掌拍上去却是空空的响,你用力往下压,就像压在一块石头上,归然不动。以前他身体细弱那阵子,他母亲轻轻一抱就把他抱起来了,现在再要抱起他,可就费劲喽。他还找到了一种方法,能随意调节心脏跳动的速度,叫它快就快,叫它慢就慢,甚至让它在一段时间里完全停下来。
修行让他的空灵境界进一步得到提高,跟三维世界之外的各界进行沟通,神游天上地下等等,比以往更加自在自如。
修行让他的心态变得更加慈悲喜舍,经常以一种悲天悯人的眼光,来看待眼前这个信念缺失、物欲横流的世界。虽然有那么多人对他言而无信、忘恩负义,他并不记恨他们,只是哀悯这些人的可怜、可悲。有时,他也会对人类社会今后的发展前景感到一点忧虑,众生的业力若积聚到一定程度而得不到化解,会酿成人类社会空前的大灾难。
他也希望能为拯救人类的未来尽一点力,否则自己不是白来这个世界了么……
曾经以为,为人治病,就是在救人度人,现在看来,救人容易度人难,在一个仁义不行、道德不兴的社会里,要靠救人来感化人,那只是一种一厢情愿的美好愿望而已。你治了他的病,救了他的身,你甚至不开口问他要什么,你只是希望能培养起他的感恩和慈善之心;而在被救者来说,哇哈,心中沾沾自喜,还自以为是捡了个大便宜呢。
救人要救心。
如何救心?在中国禅宗史上,有这么一则故事:菩提达摩来华弘法,因与梁武帝机缘不契,遂栖止嵩山少林寺,终日面壁,静待法缘,一坐九年。后有慧可“立雪过膝”、“断臂求法”,终于得拜达摩为师。
慧可问:“我心未宁,乞师与安!”
达磨答:“将心来,与汝安。”
慧可曰:“觅心了不可得。”
达磨曰:“与汝安心竟。”
慧可闻言,有所省悟,於是“奉达磨为师,毕命承旨。从学六年,精究一乘”。其后得达摩所传衣法及《楞伽经》四卷,成为东土禅宗二祖。
可见这所谓救心,也只是用世俗的语言说说而已。六祖惠能《坛经》中云:“菩提般若之智,世人本自有之,只缘心迷,不能自悟,须假大善知识,示导见性。当知愚人、智人,佛性本无差别,只缘迷悟不同,所以有愚有智。”一切众生,本来都具备佛教所说的菩提般若之智,这菩提般若之智,也就是原本庄严清净的佛性,这佛性被妄想执著蒙蔽,不能自悟,而表现出千姿百态、千头万绪、千枝万叶、千奇百怪、千灾百难的千差万别来……若将这妄想执著去掉,原本庄严清净的佛性自身光明就显现出来了,这光明会像水晶一般晶莹剔透,像日光一样明明亮亮……所谓救人心者,也就是“假大善知识,示导见性”,帮助人们剥除这妄想执著的蒙蔽而使佛性得以显现。
怎样才能“示导见性”,帮助人们去除妄想执著的蒙蔽呢?大小孩从自己的修行实践中体会到,让人们了解并接受佛法的基本道理,按一定的方式去修行,是达到这一目标的最有效的途径。
你想想,为什么现在有那么多人干起坏事来那么穷凶极恶、肆无忌惮?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他们不知也不信佛教所说的“因果报应”为何事?如果一个人知道他干了坏事,他本人及子孙后代或迟或早都会遭受“报应”,他为人行事至少就会多了一层顾忌。若佛教戒律的基本精神在社会上能得到更大程度的尊重和认同,有更多人的愿意不杀生、不诳语、不偷盗、不邪淫、不酗酒,这个社会将会减少多少罪恶的发生!今日藏地,社会犯罪率明显比汉地低,撇除某些汉人跑到青藏高原上去从事的抢劫、卖淫等行当,藏民违法犯罪的几率更低,这跟千百年来藏地全民信佛的大环境是密不可分的。
大小孩陆陆续续记下了他修行中的一些体会,愿意公开出来,让有缘的修行者藉此可少走弯路、加快到达彼岸的行程。
自古以来,佛家、道家、瑜伽、武术等等,流传下来有关如何修炼的论著不算少,但在修炼的关键点上,或曰修炼的“诀窍”上,遮遮掩掩的多、语焉不详的多,真正能捅破窗户纸、和盘托出的少之又少,关键的诀窍往往是通过师徒间“耳传”、“密传”的方式延续下来的,随着岁月的漫漫流逝,由于这种那种原因,有些诀窍无可挽回地在时间的长河中缺失了、沉没了……
大小孩是一个从未上过学、没读过几本书的孩子,某些方面,他有点像早年砍柴养母的樵夫惠能,一字不识而悟性天成;也有点像藏地一个家喻户晓的大成就者麦彭仁波切,七岁时跟一个流浪汉一问一答,教他藏文的喇嘛为之整理后便成了藏传佛教中的名著《定解宝灯论》。他不受前人任何著述论作的影响,也不受某派某法的约束,他的修行体会,完全是自己直接感悟的真实记录,惟其如此,也就愈显其珍贵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