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久的怀念,永久的遗憾
作者:c-xd 日期:2021-05-07
永久的怀念,永久的遗憾
月前,复旦同学微信群上,有人发布了77、78级去世者名单。复旦大学文革后头两批(77、78级)总入学人数2121人,到2021年4月清明节为止,已逝者共133人,占比6%。相比之下,我所在的中文系7711文学评论专业,全班72人,已逝者11,占比是最高的,达15%,高出全校平均数一倍半。
望着逝者名单(排名不分前后):周惟波、张胜友、王东春、王贻梁、杨德华、陈静英(女)、王群、周毅、李谌(女)、鲁玲(女)、范维明,那一个个分手多年仍不怎么觉得陌生的名字,虽说富贵在天、生死由命,仍不禁有点感慨。尤其对其中周惟波和杨德华的去世,还感到十分遗憾。
得知周惟波生重病的消息,是在2003年2月24日,从本市报摊《申江服务导报》上,看到一篇关于他患上白血病的报道《姐姐,我要和你分手了》。当晚,我给惟波打了电话,得知他住在上海岳阳医院。第二天下午,我就乘地铁、公交,赶去地处市区西北角大八寺(大柏树)的岳阳医院看望他。周惟波在校时就以跟董阳生、叶小楠联手创作的独幕话剧《炮兵司令的儿子》名噪一时,他是三人中最有才气的。毕业后进《上海文学》当编辑,曾为同班同学汪乐春编辑的《生活周刊》,主持过一个《现代冲击波》专栏,发表过许多观点前卫、笔锋犀利的好文章,在上海滩上挺有影响。说起来,在复旦读书期间以及毕业之后,周惟波跟我关系一直算是比较密切的,尤其我遭遇九十年代新文字狱后,过去的熟人大多对我躲得远远的,故旧中只有寥寥无几仍跟我保持一定联系,他是其中一个,故我很珍惜这份情谊。进病房见到了周惟波,他精神尚好,人消瘦了些。他姐姐在旁边照顾他。周告诉我,之前已在瑞金医院住院两个月,迁到这里来才半个月,现在血小板很低,正常的应该十多万,他才二三万乃至更低。我告诉周惟波,这两年我到河南泌阳盘古山去过几趟,元旦还去那里参加了盘古山开发奠基仪式。那里的神灵十分灵验,灵异之事举不胜举。我跟他说了些我直接听闻的事例,例如,文革中有当地造反派拆盘古庙,后来一个个都死于非命。又如,有人将庙里断碑抬回家当洗衣搓板,结果手指被碑石砸断一节,数月不治,后烧香忏悔方愈。等等。我建议他到盘古山去一趟,许个愿,祈求上天神灵帮他消灾祛疾。当然,病消之后,可别忘了要去好好地还愿。我表示,如果他什么时候去那里,我可以帮着做些安排。周惟波光听,没说什么,他姐姐见我正儿八经劝说她弟弟要去什么地方求神拜佛,便对我说道:“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天天住院打针吃药,怎么去得了那么远的地方?”他姐姐这么说,我就不便再说什么了。我这趟去,带给他几颗甘露丸,叫他一天一颗,一定要吃掉。我还建议他放放生,自己出不去,可以出点钱,托熟人去菜市场买些鱼类、鳖类等活物,拿到河边去放掉就可以了。
4月12日,我再次去岳阳医院看望周惟波。他正躺在病床上打点滴,看上去不像上次见到那么精神。我轻声问值班医生,医生告诉我,周的情况不太好。周的姐姐也显得神情疲惫,她跟我说,为了救她弟弟,球蛋白一次要打八瓶,每瓶200元,还是托关系搞来的批发价,医院内的价格是每瓶240元。七次为一疗程。住院四个月,已花去十几万,再这么下去,真真负担不起了。我心里也很沉重,但我觉得已无话可说,空洞的安慰也不想多说。上次来时,我已说了,我真心想帮他一把,哪怕你临时抱佛脚,也未必没有用,但有人就是脑子转不过来。不信,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7月27日,周惟波在医院里去世了。29日,我从周的姐姐那里听到这一消息。
8月1日下午,上海作协为周惟波在龙华火葬场凌霄厅举办了追悼会。我乘地铁赶去。有六七十人参加,市作协、市文联的党组书记都到场了。复旦同学,我见到有陈思和跟吴惠源两个,他俩肯定是应邀而来。我没接到通知,属于不请自到。追悼会结束,天下起大雨来。我默默为周惟波念了经,愿他一路走好。
再说杨德华,复旦时他跟我在一个排,平时还有点接触。那时排长是部队来的尹学龙,班长是张锐。杨毕业分配至北京中央党校教务处,跟我还有过通信往来,后来他离开党校,调去他更感兴趣的作家出版社工作。
2010年9月23至27日,复旦同学在上海举办“复旦大学中文系7711同学世博聚会”。头一天,23日晚上,同学们在上海陕西北路民主党派大楼餐厅聚餐,有三四十人参加,国内同学基本到齐,有几个已在国外定居的同学也来了。之前已听说杨德华前两年得了癌症,经治疗,有好转,现在是抱病坚持上班。餐桌上,我在杨德华身边坐下,把我特地带来的《大小孩前传》送给他,请他一定要看看。说起《大小孩前传》这本书,是我2007年花钱买了个作家出版社的书号自费出版的。由中介跟我的多次通讯联系,以及最终敲定并传给我的中国新闻出版总署有关部门《图书(丛书)出版选题报批表》、《作家出版社丛书外地印刷委托书》、出家出版社《丛书版权附件》、《图书(丛书)出版备案证明》、《作家出版社条形码》等盖有大红印章的正规批准文件,没有理由怀疑,这是一本以作家出版社名义出版的合法出版物。至于国内不少出版社将多余书号出卖牟利,这早已不是什么不公开的秘密。我对杨德华说,我写的这位大小孩,是个当代奇人,从小没上过学,却天生识字,自己常卧不起,却为很多人治好了疑难杂症,包括不少患癌症、艾滋病的,都被他治愈了。你把这本书看看,若对他有兴趣、有信心,我可以介绍你去见见他。不过,杨德华对我说的这位当代奇人,并不接茬,他把《大小孩前传》拿在手里看了看说,这本书不是我们出的,社里出的书我都知道。我不想跟他争辩书号问题,我的本意是想帮他牵根线,请大小孩为我这位同学出点力,看看能不能救他一命。
第二天,同学集体去江苏吴江浏览,入住一家诚源松陵饭店。中午,我跟陈思和排在一个房间休息,交谈还挺融洽。下午,7711座谈会,大家海阔天空,随意扯谈。会后,在复旦中文系当主任的陈思和因学校里有事,要提前赶回去。在上海新华社当社长的李子勇,派自己的宝马车送他回沪。有这个机会,我也搭李子勇的车回去了。对近些年大学、中学同学频频举行的聚会活动,我偶尔参加过一两次,就不想再参加了。因我多年食素,餐桌上闻到烟酒荤腥的味道,会觉得很不舒服。再者,作为文革后头一批重点高校毕业生,时势使然,毕业后大多顺风顺水,都有个不错的工作和生活境遇,至少自己都觉得活得很滋润。以我的特殊境况,加之这些年来我的志趣和生活方式可说是超然物外,跟旁人相处难免会显得格格不入。这次来参加聚会,见到了杨德华,把《大小孩前传》送给了他,要说的话也说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的两天,是集体参观世博会,刚好我几个月前已去过世博会,更不想再去了。
2011年7月24日,杨德华去世了,终年55岁,比周惟波去世时还小两岁。听到消息,再上网查询,才知道杨德华还拥有不少华彩的头衔呢,如中国作家网的介绍:“中国共产党优秀党员,著名编辑家,作家出版社党支部书记、副总编辑杨德华同志”如何如何,曾“被评为中国作协机关党委和中央直属工委优秀共产党员,成为中国作协创先争优先进典型。”等等。某种色彩如此厚重,怪不得,同学聚会上跟杨德华见面分手后,他没来找我。但我还是觉得有点遗憾。
我不能说,如果周惟波去盘古山求了神灵,或杨德华去见了大小孩,他俩的绝症就一定会好转乃至痊愈。但我可以说,一般而言,大概率来说,减轻病症,再多活个五年十年或更长一点,应该是很有可能的。
人之患病,主要来自三个病源。一是外界病理性、物理性的原因,比如病毒、病菌的侵害,极端气候、不当物体对人身内外造成的伤害,等等;二是人自身过食、过饥、过于用力、过于纵欲、过于忧恐而致的身心伤害,等等;三是外界无形邪灵、阴魂、附体,跟人自身业障纠合在一起而对人带来的伤害,等等。前两种病源造成的病患,古今医学界多有明确诊断及治疗方法,而现代医学随着人类科技迅速发展,诊治手段及治疗效果更获得突飞猛进的进步。但对于第三种病源造成的病患,除古代中医尚有一定涉及,现代医学根本就一筹莫展,因为所谓现代科学、所谓无神论等等,根本就矢口否认有无形邪灵附体等等的存在,更遑论如何去对付种种空性病源了。而实际状况是,比较多的疑难重症、难以用医学模式来加以明确诊断及医治的病症,不少就是由人本身的业障,主动或被动招致邪灵、阴魂、附体的侵袭而造成的。伴随着当代社会的道德水准普遍下降、人类杀生吃生之风愈演愈烈、社会风气日益奢靡险恶,因这种病源而患病者无可避免地越来越多。
在佛教经典中,也有一些如何治疗疾病的论述,如《佛说佛医经》、《除一切疾病陀罗尼经》、《能净一切眼病陀罗尼经》、《佛说咒时气病经》、《大藏治病药》等等。关于医治方法,《三藏法数》指出:医方,即医治之方法也。谓世间种种病患或癫痫蛊毒,四大不调,鬼神咒诅,寒热诸病,皆悉晓了其因,通达对治,故曰医方明。
要消除或者说要医治当今充斥于市的种种疑难重症,最重要的,就是要“晓了其因,通达对治”,其对治之法,未必是医院里的药物和手术刀,而是能消除或减轻业障、能把带来病害的邪灵、阴魂、附体请走或撵走的法子。修行者依自身功力高低,一般邪灵等不易上身,一旦上了身也多可通过修法将其驱走。普通人无这种能耐,可通过诵经念咒祈请上天神明相救,若有机缘请得功力高的修行者、得道者为之驱邪,实乃一条捷径。修行者、得道者为人驱邪,靠的不仅是自身功力,还要祈请佛菩萨神灵护法相助,关键是你要请得动,若光靠拼内力,弄不好就是伤敌三千自损八百了。
回想起来,2002年4月,我岳父被上海华东医院诊断出膀胱癌后期,那时他已八十七岁高龄。医生建议他保守疗法,靠打针吃药来减轻痛苦,一般而言,能维持个一年半载也就不错了。那时,我通过常年修炼已稍有感悟。我和太太去看望老人,我带给他一些甘露丸,跟他说,这不是一般的药,但它的效用超过一般的药,它可帮你消除业障和劫难,你信的话,就一天吃一颗,不信的话,我就不给你了。老人脱口而出:信,信,我信的。回去后,我祈请佛菩萨神灵护法为老人消灾延寿。我太太按一位比丘尼指点每日念诵一遍《金刚经》。比丘尼也为老人念经回向。一个月后,医院复查,癌症没了!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老人又健健康康地活了好多年,直至去年9月4日,以105岁高龄安详去世。相比之下,我太太弟媳突患癌症,可就没那么走运了。她弟弟、弟媳一直跟老人在康平路住在一起。2007下半年,弟媳突然查出患了胃癌,而且已到晚期!我对太太说,你快跟你弟弟、弟媳说,要大量放生,或可减轻一点病症。太太说他们不相信这些。我说你说还是要说,听不听随他们。我猜想弟媳有可能在家里杀鱼杀鳖时,伤害了一个小精怪,否则怎会突然得此重症?我又对太太说,如果她看过我写的书,想求书中写到的哪位高人相救,我可以考虑,若她不开口,你别自己揽上去。(三年后打扫房间时,无意中发现,我送给他们的书,被捆着塞在床底下,积满了厚厚的灰尘。)我又说,她不可开刀,若开刀,恐怕连一年都活不上。可惜的是,他们既不放生,也无意求高人相救,而是听从医院诊断,很快动了手术。手术后按常规进行化疗,头发掉个精光。弟媳出院后,我和太太去康平路老人家里看望。我对她说,你自己注意保养。她哼一声,恶狠狠说出几句狠话来。那声音,完全是个陌生男声!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完全证实了我先前的猜测。2008年6月,我正在藏地闭关,接到太太发来的手机短信,其弟媳中午去世了,53岁。不是我不肯救弟媳一把,甘露难润无根之草,佛法不渡无缘之人,不信佛不信神的人,你想救也救不了他(她)。
再回到上面说的周惟波跟杨德华两位同学,一个57岁,离世已18年;一个55岁,离世也有10年了。留下的是永久的怀念,永久的遗憾。希望以后这样的遗憾会少一点,没有更好。
2021.0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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