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自感被佛陀之幼婴附身的福建女子

                    

                      一个自感被佛陀之幼婴附身的福建女子

                                     澳洲读者万里来沪找作者
      这是我二十多年前的一段经历,也可说是遇到的一桩奇事。
    先要从1997年说起。其时我撰写的一部长篇纪实文学《宁玛的红辉——今日喇荣山中的一块密乘净土》,正式出版前,先摘取部分内容,交由澳洲《自立快报》发表,想借此看看读者反应。连载刊出后,有一位悉尼的读者王先生,通过《自立快报》辗转打听到我的地址,并于4月份从澳洲回国后,特地来上海来跟我见了一面。这位王先生老家福建石狮,五十年代末就读于南京中国药科大学,毕业不久去香港定居,而后再移居澳洲。他学的是自然科学,对佛菩萨什么的原先并不相信,后来亲眼见到不少不可思议的神迹,遂不得不信了。他于前两年经一位老同学、药科大学副校长牵线,跟南京医药集团合办了一个中外合作企业“南京生命源”,生产保健品,他是主要出资人,任董事长,不用管事,每年保证给他30%利润,超过部分他领取后再返回给几个主要合作者。圈内人都知道,这是南药集团的一块“自留地”,是个典型的啃国家肥个人的项目。合作企业成立后,因南药集团内部出现人事纠葛,集团总裁另外搞了块“自留地”,解决了子女出国等问题,原先那块“自留地”就弃之不用了。“南京生命源”由此陷入困境,企业亏损,王先生除了一开始拿到过几十万元,再也得不到原先承诺的高回报。他几次回国去南京讨钱,想把本钱要回来,皆无所获,遂要我帮忙。我看在他也算是个佛门弟子,又是在澳洲看了《宁玛的红辉》不远万里跑来找我,就帮了他一把。在一两年里,花了不少时间精力,先后陪他去南京、北京等地,跟我一个在江苏省新华分社任社长的老同学会面几次,请他派记者向南药集团施加了一定影响;跟一位在国务院副总理吴邦国身边当大秘的昔日同事碰了头,请他向江苏省委书记打了招呼。又按程序向北京国际贸易仲裁委员会提起诉讼,最终仲裁委作出裁定,将他投入的本金全部还给他,还补给每年6%的利息。应该说,企业亏损,外方投资者能有这样的结果,那时再好不过的了。
    不过,我这篇文章,并不是讲这位王先生如何跟南药集团合作耕种“自留地”结出难以下咽大苦瓜的故事。我要说的,是他妹妹的一段万分奇特的经历。上面,只是交代了王先生因何会跟我交往的因缘,由此才会引出下面的故事来。

                         初见自感佛陀之幼婴附身的福建女子
    1999年7月,我正在北京代理王先生向国际贸易仲裁委提起诉讼事,王先生从他福建老家打来电话,说是他的妹妹去当地观音寺将一尊白衣观音像请回来后,就变了个人,不再吃荤,能为人治病,为人预测等等。我回到上海后,王先生又来过几次电话,说他妹妹是被白衣观音附体了,本来是一个六十岁没有文化的农村妇女,现在一下子会讲很多佛教的道理,说出的很多话都很灵验,饮食习惯变了,不仅自己不食荤腥,还劝家里人不要杀生,等等,更怪的是,只要一见到释迦牟尼佛像,就扑到在地,大喊“爸爸”,激动伤感,不能自已。王说,他把他妹妹的几段讲话录了音,想送给净空法师听听,怕别人听不懂闽南话,他还用汉语翻记下来。他说等跟我碰头时,也拿来给我看看。8月,他把妹妹带到普陀山去拜佛,没想到,他妹妹在普陀山见到观音像后,号啕大哭,边哭还边叙说,大意谓白衣观音是释迦牟尼第二个夫人的转世,而她自己是释氏二夫人的女儿,出生没几天就在摇篮里夭折了,等等。现在,她在普陀山见到观音,是母女相见,悲喜交加,难以自持。
    9月,我跟东北比丘尼无念师约好了,要一起去四川阿坝壤塘参加觉囊派的一个大法会,之前两年,无念师曾在那里闭过关,我也去那里小住过一段时候,并由此跟无念师续上了今世亦师亦友的因缘。回沪后,我撰写了一本介绍觉囊派的纪实作品《走近当代觉囊的法王》。王先生听说后,想跟我一起去,还想把他妹妹也带上,好见见无念师,见见法王。我征求无念师的意见,无念师表示可以。就这样,我们约好在成都碰头,而后一起进藏。
    9月16日,我和一位江西来的读者小林一起从上海乘飞机去成都,下午抵成都双流机场,搭车去市区红星路入住省办招待所。王先生携其妹下午从福州飞蓉,晚上可到。
    吃过晚饭,我打车去青龙场接无念师,她前几天已到成都,住在离昭觉寺不远的青龙场一个小旅店里。把无念师接到省办招待所,进了房间,只见王先生和他妹妹已到了。这是个中等身材的乡村女子,六十来岁,面容和善,说一口听不懂的闽语。令我想不到的是,王妹一见到我,就后退几步,双手合十,两腿分开,由八字开型一直趴成一条直线!而后身体前倾伏地,朝我恭恭敬敬地顶了几个大礼。嘴里还说:“我妈妈要我谢谢你。”她说的是普通话,我们都听懂了。她起身后,又对无念师作欢迎状、拥抱状、亲昵状。无念师问她:“你是不是白衣?”王妹答:“是。”无念师要她好好说话,问了白衣一些问题,也问到跟我前世的关系,白衣借王妹之口都做了回答。问答毕,王妹忽然像是换了个人,说话的声音变掉了,变成了很好听很年轻的女声,接着又是唱又是跳的,姿态像少女一般轻盈婀娜,叙说着她极为久远的过去……她说得很快,时常闽南话跟普通话参和在一起,有的听不明白,就请王先生稍作翻译。大概意思,王妹身上的白衣说,她是很久以前印度的一个农村女子,家里很穷,但长得很漂亮,十八岁时,释迦牟尼的母亲因为儿子出了家,不在身边,很想念儿子,就把她许配给释迦牟尼,想以此来拴住儿子。不过,释迦牟尼只是在跟她成亲时回来过,过了一夜,即离开了皇宫。她怀孕了,九个多月后,生下了一个女儿。释迦牟尼得到消息,赶回来想见见自己的女儿,一路上,他已为女儿起好了名字,叫“罗车”,释迦牟尼还有个儿子,名叫罗睺罗。回到家了,释迦牟尼看到了摇篮,二夫人不在,摇篮里传出婴儿呜哇的哭声。当王妹说到这里时,她嘴里发出婴儿稚嫩的哭声,哭声初时挺响,哭到后来,却越来越轻,越来越轻……当释迦牟尼走到摇篮边上时,发觉女儿躺在摇篮里,已不再哭,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他伸手去摸婴儿,只觉手足冰冷,摸摸鼻孔,气息全无。他赶紧大声叫唤二夫人。二夫人应声而来,见丈夫回来了,十分高兴,可一见女儿已断气了,顿时悲痛至极……人死不能复生,再悲痛也没用。释迦牟尼又离开了皇宫……王妹就这么着又说又唱、又哭又闹,一个人不断变换角色,说话的声音语气也因角色转换而各各不同。足足演绎了一个多小时,才在无念师的劝慰引导下,逐渐安静下来,而后,仿佛睡着了,而后,又仿佛大梦初醒,恢复了常态。
    无念师问王妹,可否愿意跟着自己修行?王妹说,白衣妈妈告诉她,这次来四川,就是为了找无念师,帮她修成正果,得以往生极乐世界。无念师说,跟我修行可以,但你要听话,有话好好说,别再这样又唱又跳的。王妹连连说是,并请求能晚上跟无念师住一个房间。无念师答应了。
    第二天,无念师和我一起去拜见了正在成都的扎孜活佛。扎孜活佛年近花甲,六岁被认定活佛,“民改”后被强迫娶妻生子。十五年前又重新出了家。他常驻阿坝藏族自治州壤塘县宗科乡周扎寺,在当地挺有影响。无念师前几年曾在他那里闭过关。无念师跟扎孜活佛说,她打算带王妹到宗科去闭修一段时候。活佛点头说:喔耶喔耶。大概就是四川话里“好的”、“好吧”的意思。

                                       参加觉囊派大法会
    19日,乘坐从成都一家旅行社租的面包车,前往阿坝。路况较前几年已有所改善。早上七点半出发,傍晚六点半到阿坝州府马尔康,停下来进州委招待所住了一夜。我有个复旦同学在州府当副秘书长,当晚我去找他,不在,门卫说陈秘书长去成都开会了。次日一早,离开马尔康开往壤塘宗科。中午十一点到金川观音桥,停车,过桥,一起爬观音山。王妹取一白色哈达,缠于头上。登山约两小时,到达山顶,礼拜观音寺里的观音大士像,感觉加持力很大。江西小林小有神通,她告诉我,她曾在梦里见到此地景色,后百寻不得,今日总算如愿来到这里。她上山的时候,疾走如飞,身轻如燕,就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举着她的身子,跟平时完全恍若两人
    下午近四点,离开观音桥,开了三个小时,到宗科乡周扎寺。这里四周群山环抱,进出交通不便,人口稀少,甚为沉寂。扎孜活佛还没回来,当地老乡都认识无念师,十分热情地接待我们。夜里,我们一众人就睡在扎孜活佛屋里的地板上。宗科海拔三千几百米,高原的夜晚,凉意甚浓,不过地上铺的垫子很厚,被子也厚,一点也不冷。半夜,忽听王妹以普通话大声说道:“妈妈很高兴,要跟无念师来闭关……”连说几遍,且发出呵呵笑声。无念师赶紧起来,打了手电,对王妹说:“你快别吵,别人都在睡觉。听见没有?要听话。”又去外屋管家那里,要了一点甘露水,给其服下,遂不再闹。过后,王先生跟我说,他妹妹告诉他,观音桥将哈达缠在头上,是白衣妈妈的吩咐,当年未能送葬,现补上。半夜里吵,实为想吃甘露水,但又无法直说,就把无念师吵醒了,果如其愿。
    22日,上午面包车离开宗科,下午抵达中壤塘乡藏瓦寺,这里,是当代觉囊派的大本营。在藏传佛教史上,觉囊派曾与宁玛派、噶举派、萨迦派、格鲁派并称为藏地最有影响的五大教派之一。可是,数百年前,它却突然销声匿迹了,即便还存在的一些觉囊派道场,也改宗为格鲁派的寺院。有近年出版的藏传佛教史书明确断言:“到十七世纪后半期,觉囊派就不复存在了”。实际上,五世达赖喇嘛(1617-1682)遏制及整改觉囊派时,有一支觉囊派的中坚力量,悄无声息长途跋涉数千公里,从西藏日喀则一带迁移到今四川阿坝壤塘中壤塘乡——当时青藏高原上与世隔绝渺无人烟的一块荒凉凹地,从此极为隐秘不露声色地存活下来。即便在上世纪中期改朝换代,历经一阵阵“民改”、“土改”、“合作化”、“人民公社”、“文革”等惊涛骇浪,也未被外界窥破。这个乡有三四千人口,一大半是觉囊派的,但他们公开的身份只是不引人注意的普通藏民。直至“文革”结束、宗教政策有所放宽了,他们才有所公开并渐为外界所知。这儿没有电、没有自来水、没有通班车的公路,住在泥土垒的土屋里,主要靠吃青稞粉(一种高原麦类)维生,生活方式跟一千年以前或许没有太大的区别。在八十年代,被国务院评为全国23个最贫困县之一。
    这次大法会,是在云登桑布(1928-2002)上师主持下,为庆祝觉囊派历史上更钦·笃布巴等三位宗师的重要著作刻制经版成功而举办,是觉囊派数百年来头一次举行这样大规模的法事活动。藏瓦寺尕多河前宽广的大草坪上,四周搭满大小帐篷,中间空地上坐满身着红色衣袍的僧人,红彤彤一片,场面十分壮观。

                     得到健阳活佛馈赠佛陀舍利
    参加法会之余,我们还拜访了数位活佛、喇嘛和当地老乡。王妹每次只要看到释迦牟尼佛像,都会情不自禁地匍匐在地,声泪俱下,“爸爸”、“爸爸”喊个不停。有一次,在一个老喇嘛的经堂里,我看到一尊大约一尺来高的铜质造像,色彩黝黑,看上去有点年头了,是个骨瘦粼粼的坐像,瘦得几乎皮包骨,一根根肋骨都清晰可见。这样的造像很少见,我正在猜想,这是哪位苦修者的形象?王先生在我身边,也问:“这是哪位尊者像啊?”这时,王妹在我们身后走过来了,她一见那尊像,顿时就两手相握,摆在胸前,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因为无念师已跟她说过几次,人前别大声嚷嚷,她用压低了的声音,喃喃地叫着:“爸……爸……”原来,这是一尊很多年以前从印度传来的释迦牟尼苦修像。很难想像,一个不识字的农村妇女,会认得出跟平常丰满端庄形象完全不一样的佛陀苦修相来,这完全是一种心灵的相应啊!
    法会结束,我们离开中壤塘乡那一天,健阳活佛用他的吉普车送我们去壤塘县城。上车后,健阳活佛没有马上发动引擎,而是神色庄重地从怀里掏出两个小纸包,紧紧攥在手里对我说:“法王很感谢你对觉囊派的帮助,作为我个人,也把你看成是觉囊派真正的朋友。我决定送你俩一件非常珍贵的东西。”他把小纸包很小心地给我和王先生各一个:“这是舍利子。回去看吧,小心别弄丢了。”喔,舍利子!我心里说,这当然是很珍贵的东西。不过,这些年我陆陆续续得到的舍利子,也有一些。“这是……?”我想问问健阳活佛,这是觉囊派哪位前辈高僧的舍利子,他会看得如此珍贵?……健阳活佛还没答话,坐在吉普车后排的王妹,已经浑身颤抖,嘴里喃喃有声了。健阳活佛告诉我,这是释迦牟尼真身舍利,是觉囊派一个上师,圆寂前留给他的,当时是两颗,好多年过去了,两颗舍利生出不少小舍利来,有的小舍利又长大了……在此插一句,因着我这次得到释迦牟尼舍利的因缘,回到上海后又发觉前两年索达吉堪布送我的两颗五明天降舍利子长得很大,促使我去查找了许多跟舍利子有关的资料,并编著了一本史实文学作品《神奇舍利子》。中国佛协教务部副主任妙华曾评价《神奇舍利子》是带有开创意义的,还主动为这本书写了个前言。再回到吉普车上,当我得知健阳活佛送给我的是释迦牟尼真身舍利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珍贵而以往又离我那么遥远的东西,此刻居然就揣在我的手心里!一种难以言说的喜悦感笼罩了我全部身心……事后,我曾想过,释迦牟尼舍利子,对常人来说,几乎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圣物,宁波阿育王寺里供奉的释迦牟尼舍利子,听说不是每天都对公众开放的,在特定的日子里,信众排着队,也只能隔着一定距离匆匆看上一眼。对于健阳活佛送给我的舍利子,我是从无丝毫疑惑的,但社会上的人千人千面,百人百心,未必都会认可。其实,这也无需要谁认可,但以王妹的感应来说,在很大程度上,佐证了其确为佛陀真身之舍利吧!

                               留在高原跟无念师修行
    到县城以后,在县招住了两晚,而后包到一辆雅安牌吉普车,将我们送到宗科周扎寺。扎孜活佛还没回来。无念师表示,可以把王妹留下来,跟她一起修行。王先生说,在车上,释迦牟尼已经告诉他妹妹,要留在无念师处好好修行。在周扎寺住了一夜。第二天,扎孜活佛家人联系了一辆县法院的车,来周扎寺接我们去活佛家做客。车子开来,我一看,这是一辆外面早已绝迹的美国小吉普,人们通常是在描写国共内战的电影里,或能看到这种美制吉普车在战争硝烟中颠簸飞驰的身影。半个世纪过去了,没想到在今日青藏高原上,这辆古董级的小吉普居然还在为藏族老乡跑运输!当地有几个年轻人要搭车,结果,这辆美国小吉普,连司机在内,一共载了九个人!无念师坐副驾座,王妹挤坐在她前面;我和王先生坐后排,三个小伙半坐半蹲地和我们挤一起,一个个身体贴那么紧,动都不能动;后面车架上,还卧了一个人,两手紧抓车架,以免摔下来。好在路不算远,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在活佛家吃了晚餐,住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一辆装木材的东风卡车,将我和王先生送到上寨。在路边等了两个多小时,乘上由色达开往马尔康的长途汽车。在马尔康住一夜,天不亮起床,去车站等车。峨嵋牌25座客车,清晨五点半发车,下午四点半抵成都西车站。四百多公里,开了十多个小时,算是快的了。成都住两夜,拜访了盲人佛学家唐仲容先生。从成都乘飞机回上海。王先生再从上海乘飞机返回澳洲悉尼。
    再说王妹在宗科周扎寺留下来后,无念师先教她修前行,每天磕头六七小时,两个月磕满了十万个头。期间在周扎寺接受了扎孜活佛授予的莲花生大士、五方不动佛、听闻解脱等十分殊胜的灌顶。王妹在梦中见到观世音菩萨,指点她要跟无念师学诵《金刚经》。无念师便买来白纸,手抄一卷《金刚经》交给王妹,每天一字一句地教她念诵。王妹本来识字不多,普通话也不会说,《金刚经》全文五千一百多字,里面的字她大部分都不认识。可是,没过多久,她居然就把一部《金刚经》用普通话从头到底念下来了。无念师说,王妹是真正得到了佛菩萨的眷顾和加持,否则,这是绝不可能做到的。为了帮王妹增加福德资粮,无念师还带她修了曼茶。
    最终,王妹跟着无念师,修行百日,圆满结束。这时她看到不管什么佛像,再也不会心慌颤抖。她跟白衣妈妈和前世幼婴拉开了一定距离,偶尔上身,也能把握住自己。看她整个人的气色、体质,变得神采奕奕,跟之前判若两人。

                                    把福建女子送回老家
    2000年春节前,无念师带王妹由成都坐火车到上海。我去火车站接无念师和王妹,安排她俩住富民路武警会堂招待所,陪她俩逛了逛热闹的淮海路。跟无念师和王妹闲聊时,我问王妹,你的身体韧带真柔软啊,几个月前你刚到成都时,在省委招待所,居然能八字开趴到底,太厉害了。你现在可以再趴趴看么?王妹听我这么一说,就把两腿分开往下趴,大腿根离地还有半尺多,就怎么也趴不下去了。她摇摇头说:不行不行,妈妈不在,趴不下去了。我问,那你那时候硬是趴到底,痛不痛啊?她说:不痛,我自己也不知道,就那样轻轻地趴下去了。看来,当有些神灵附体的时候,人的身体素质有时也会发生突变呢。
    过两天,我把无念师送上了去东北的火车。次日,我陪王妹乘火车去厦门。由厦门乘中巴至石狮。到石狮再乘机动三轮车,把王妹一直送回她的家里。王妹的两个女儿见妈妈回来了,都很高兴。大女儿告诉我,她妈妈去年九月跟舅舅去四川,之前几个星期,就在家里说了,她要出远门了,要乘飞机,她要去买出门穿的衣服,要把头发做一做。出门前一星期,她妈妈不吃任何东西,而且不要我们去她那里,结果一个子女都没去。冥冥之中,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起作用。两个女儿一开始对妈妈的反常行为都不理解,后来见得多了,而且那么灵验,不得不信了。我在王妹家住了两晚。离开王妹家后,从镇上乘中巴到石狮。春节将至,石狮火车站里人潮汹涌、举步艰难,回上海的火车票根本买不到,看到售票处有“优惠机票”的牌子挂出,就花620元以八折价购了一张到上海的机票,而后乘37路到终点站高琦国际机场,乘机回到上海。
    3月,北京国际仲裁委作出裁决:让南京方面分期返还王先生全部本金,并加付6%利息。王先生拿到第一期本金50万元后,就回澳洲去了,余款将在以后年限里分四期给他。王先生起先的期盼是能把本金要回来就上上大吉了,可此时他却对仲裁结果不心有不满,认为应该把原先承诺的30%的高回报给他才对。此后多年,他没再跟我有任何往来。
    关于王妹,后来我听无念师说起,王妹回到福建老家后,想剃度出家,可是她哥哥不同意,这令她十分沮丧。没几年,王妹就去世了,才六十几岁,很可惜。我想,若王妹能如愿出家,她最后的命运当会改变,很可能现在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可以跟我一起来回顾当年那段不寻常的经历吧。

                                    孰真孰假?不敢妄加猜测
    偶尔,我也会想,附在王妹身上的白衣观音和释迦牟尼早夭的女儿,究竟是什么来历啊?种种附体现象,这些年也见过一些,不足为怪。不过,要说会不会真是释迦牟尼的二夫人及其女儿?事关重大,不敢妄加猜测。在印度佛教史上,恐怕不见得会留下什么记载。何况,释迦牟尼创立印度佛教后,在很长的年代里,印度几乎没有用文字记载的佛教史传下来。觉囊派的一位大学者多罗那他(1574-1635),从小聪慧异常,一岁会说话,八岁授出家戒,二十一岁就被金刚上师委任为觉囊寺座主。三十四岁时,他根据进藏印人口述,撰写了一本《印度佛教史》,结果成为印度本国佛教史上的一部重要著述。按常理推测,以古印度当时的风俗来说,别说王子,普通贵族、有钱人娶两个或几个夫人,应该是很平常的事。你今日去印度神庙看看,庙里很多老雕塑,赤裸裸展现了男男女女种种栩栩如生的交媾形态,可见当时某种社会风气之随意开放。十多年前,我去终南山密严寺寻访到本学上师(1934-2013)。一见面,他就问我:你知不知道,释迦牟尼苦修多年,瘦得皮包骨头、全身没有力气,后来,遇到牧羊女,不仅接受了她供养的奶糜,而且接受了她身体的供养,这才恢复了体力?我想,以古印度世俗观念的开放程度,这并非不可能吧。再说,拜见本学上师之前,已听说这是一位很有学问和修证的大修行人,我相信他这一说法虽有点惊世骇俗,也未必就是对佛陀的不尊吧。他又进一步跟我说,宗喀巴大师的《密宗道次第论》,核心内容,是肯定了释迦牟尼是通过跟两个牧羊女的双修才达到最高境界的。他认为陈建民关于双修的著作,只是些皮毛,陈本人的修证还不够。他对我表示,他不隐瞒,他自己就是通过双修获得成就的。佛道的最高境界,都是跟自然阴阳结合的……
    本学上师活着时身上就有舍利子生出来。2013年他圆寂火化后,留下一颗火焚不灭的金刚心,这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他修行成就的一个表征。

                             智仁各见,当个故事听听也罢
    我把当年王先生整理的他妹妹的几段录音,从电脑里找出来,又看了看。里面讲到,当年释迦牟尼赶回家里,其出生才几天的儿女恰恰去世的过程,十分生动感人,比我在成都省委招待所里听到的详细多了。特附录于下:

(婴儿啼哭声,连续几声)
王妹:怎么样?怎么样?糟了!我活到六十岁,哭出这样的声音,好象是孩儿哩!就象是婴儿,就象刚出世那样声,如果被女孩儿听到(女孩儿会说),我老母干嘛变得这样声音?
(婴儿啼哭声拉长、婴儿窒息声……转弱……消失)
释尊:今日,今日是什么时候?今日为十六,呀!我生了一个女孩儿,我还未返,我想看看。这个女孩儿卧在摇篮里,好象睏得很熟,糟了,足都冷冰冰似的,鼻孔,鼻孔都没气了,足冷冰冰,都泡汤了!我妻子不知往哪里去?我女孩儿死了,骇了!女儿死得硬邦邦,才几日,她以为是在睏,到底平常有没有病?我叫我妻子出来看一下。
老的呀!老妻呀!
王妹:来!来!来!有什么事吗?
释尊:有什么事!你去摇篮看看!
王妹:(她)都在睏。
释尊:都在睏?你看详细点,是否真的在睏。
王妹:都好好的,睏得很甜。
释尊:睏!刚才在哭,呜!呜!呜!……没了哭声,好象在睏哩!那定是哭得绝气。唉呀!如果不是我今日来,这个女孩儿,什么时候才知归去。
王妹:如果不是你来,我一点也不知道。
释尊:女孩儿,女孩儿!亏得我今日来,要为你起一个名,我想的名,要同你老母说,这个名叫什么呢?你便归去呀!要给你这个女孩儿的名呀。乘着女孩儿还未去埋,便同她说:你老爸唤作释迦牟尼佛,今日返来要给你唤一个名,唤作罗车,哪里知道女孩儿便往生去(婴儿哭声……)
王妹:咽!今天反常呀!老是成个这样,活到六十岁的人了,扮成孩子声,足又用力蹬,伸直去,伸直去,好象是抽搐,今日扮成这样的声,都不象样呀!今日是六十岁人了,老是这样的声,要是给我们的女孩儿听见,我老母不知今日患着什么!好象是很(年)少很(年)少。
(婴儿哭声……)
婴:可能是我往时,释迦牟尼佛老爸说:我出世没几日,就这样死。
哼!这个时候活到六十岁,回忆着那时候,当时释迦牟尼佛,给我唤一个名,唤作罗车,我如此想着,罗车不能在世,死时定大哭。
(婴儿哭声,临死婴儿的哭声。)
想着罗车不能在世,那就是哭当时的样子,往生时的样子,不然,我活到六十岁,怎么会变成那样子?
(婴儿声,婴儿呜咽声)
王妹:(爽一爽喉)咽!咽!咽!突然变成老人声了!还好,我如果还是象刚才的声,那便骇了。还好,还好!
……
老声音还是原来的样子,(我)便放心啦!
(拜三拜的声音)

    还有一段录音整理,说的是释迦牟尼讲经,也有点意思。王先生要他妹妹请释迦牟尼讲经,他为此准备好了录音机、录音带,希望能利用这一千载难得的机会,让释迦牟尼对今天的人们讲讲话。而从他一开始跟妹妹的对话可以看出,他对此是满怀希望,以为释迦牟尼穿越时空三千年,定会舌吐莲花,对今人说出一些不同寻常、闻所未闻的隽言妙语来。而实际上呢,最后释迦牟尼只说了一句最平常不过的话:念佛成就成佛。意思是:他本来是个平常人,念佛成就了,就成佛了。要说“讲经”,这就是“经”。如果这真是释迦牟尼对我们今人说的“经”,那可真是一字千金!意义不寻常啊!值得每一个人认真思考啊!特附录于下:

清晨
(王妹大笑声连绵不断)
王:干么?干么事?
王妹:(又是笑声)笑得我好苦,笑得我死(去活来)
不,不是!笑得我往生。哈!哈!哈!……
王:干么事?笑什么事?
王妹:(笑声不断,好似弯着腰、拱着肚子笑)笑得我一时说不出话来。哈!哈!哈!我听我老爸说,阿兄是买录音带,录我老爸的经,抬什么去买。
王:什么?什么?
王妹:抬什么去?抬什么去买?
王:抬什么去,抬什么去买?抬(打)谷桶(最便宜)。
王妹:对!抬谷桶。哈!哈!哈!你说谷桶就谷桶,对,谷桶!为最大!没有什么比谷桶大。如果我(将真实情况)对你说,你会苦(恼)。哈!哈!哈!
王:什么?什么呀?
王妹:好苦呀!我(实在)讲不出来。笑得我死,不!笑得我(几乎)往生。哈!哈!哈!好苦!好苦!我老爸,讲经……
王:(打断王妹的话)什么?什么?
王妹:我是说须抬一好大的(谷桶)去买,你一直追问都无用。我还笑得不够帅,你说,要抬谷桶去买是真的。哈!哈!哈!
王:你讲什么?
王妹:我是说,讲一小块的经,讲一小小块的经,哈!哈!哈!你抬谷桶去装一小块儿的经,一小小块儿的经。真的,要抬谷桶去装。不然,一小块儿,一小小块儿,要如何是好呢!唉!我讲你听,我老爸讲经,是如此讲的,我从头学给你听,我是如此说!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请你讲经。就是如此,(转头对王)是否要解说?老爸吗?
王:不必!
王妹:待停止笑的时候才问一下。他说,叫我讲经,我就来讲。(转对王)不必录啦。
王:你管你说,我把它录完算了。
王妹:不必(录)啦!他说,他说叫我讲经,我就来讲。释迦牟尼本来是个平人。
王:(没听清)穷人是麽?
王妹:平人,平常人,本来是个平人,没有说平常人。本来是个平人,念佛成就,才做佛,做佛了后又成就,这样就算一块(经)了,所以我才笑。哈!哈!哈!
王:对!对!对!
王妹:对是对,但就没法(再讲下去)了。哈!哈!哈!就没了!
王:如此,对!对!
王妹:对是对,便没了!
王:对!念佛成就,就对了。
王妹:如此,就算一个录音带是吗?哈!哈!哈!
王:是呀!如此是呀!最主要的(都讲了)。
王妹:哈!哈!哈!没再说了,哈!哈!哈!
王:对!对!对!
王妹:我知道,我怎样不知道。对是对,没再说了,一块儿,一小小块儿,就算一块经吗?那定要抬谷桶来!真的(老爸讲经)不管用了!不管用了。哈!哈!哈!
王:对!对!对!
王妹:对是对,但他不再讲了!他不说,我就这样不说下去,如此,停了好久好久,便没了。
王:哎,对!对!对!
王妹:对?他都不讲下去,好象完了。
王:哎呀,最主要是念佛呀!他念佛成就成佛,这就对了,他叫人如此,就得了。念佛成佛就是经,讲经(讲到最后)就是(要你)念佛。还要什么?
王妹:如此,就是一块(经)?
王:最简单(明瞭)了,还要讲什么呢?
王妹:对,好象(讲经讲得)很好势。“叫我讲经,我就讲经,释迦牟尼佛本来就是平人,念佛成就就成佛”,刚才如此说,好象很好势。他说的比较好势。就如此完了。念佛成就做佛,做佛成就,他不讲下去了!做佛成就后,他不讲了,我看好象要再做什么,他不是不会讲。(转对释尊)老爸!老爸!来!来呀!哎呦!是不是如此就算一块(经)?如果不是一块(经),也须向我说。老爸!
王:(释尊)在吗?
王妹:如此,就算一块(经)是麽?做佛成就,如此,没了。
释尊:是!是!是!做佛成就,就是!
王妹:不再说了后,什么事没了吗?
释尊:没了!
王妹:如此,算是一块经,没了!
王:没了,就对了,还要讲什么,最主要简简单单,念佛成就,就得了!

    99年9月上旬,王先生曾把他整理的上述王妹口述释迦牟尼讲经的内容,交给了净空法师。为了找到净空法师,王先生从福建跑到台湾,没找到,又经香港跑到新加坡,总算找到。不知净空法师后来有没有给王先生一个答复?一个说法?以净空法师对佛学的稔熟程度,又到处讲经说法多年,要把王妹自感被佛陀之幼婴附身的经历,以及王妹转述不知是不是真是佛陀所说最重要的“经”其实就是念佛成就成佛这一句话,给予一个评判,料想不是一件难事。世上的事,本如幻如梦、莫衷一是。灵界的事,更云里雾里、莫测高深。但不管怎么说,我在这里平铺直叙,讲述的只是二十多年前,我遇到的一段真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在当今这个纷纷烦烦、真假莫辨的社会,哪怕,充其量,就当一个故事听听也罢?

2021.10.05



澳洲自立快报连载



阿坝壤塘宗科周扎寺



风雪宗科



97年与无念师在壤塘藏瓦寺



壤塘藏瓦寺全景




99年觉囊大法会



健阳活佛与法王在一起



00年王妹在上海淮海路



终南山密严寺



终南山本学上师



石狮白衣观音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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