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新作连载（13）

作者:c-xd 日期:2012-0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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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措卡湖畔，奇兆连连

    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有的陌生人会一见如故，也有的人经常见面却仍形同陌路，其间差异，除了跟人的性格、习性、爱好等是否相合外，相信佛教的人认为，这很大程度上还来自于前世的因缘际会。这么说，有些人可能会觉得比较玄乎，【但在藏地，因为全民信佛】，铁哥们都相信在前世他们就一定是好朋友，今世的夫妻在前世也一定互相钦慕，所以在这一世是来再续前缘。好像有首藏族歌曲唱的就是“我跟你下一世还要做兄弟……”  【补充说明：上面方括号里“但在藏地，因为全民信佛”这句，被市民委的审查官圈出删除。审查官为什么对藏区“全民信佛”那么反感？毋容置疑，一个没有信仰的社会、一个崇尚钱权贬损信仰的社会，那才真正是时代的悲哀，是世界万恶的渊薮。】
    今年元旦，嘉样堪布曾到上海来过一趟。晚上我去他下榻的贵都宾馆看望，他把来访的人一一送走后，关上门，两人盘坐在一张商务大床上，彼此敞开了心扉，过去、现在、未来……夜上海的繁华和喧嚣离我们远去，某种如梦如幻般的时空、事变、境界，在我俩心里交融在一起……
    我跟堪布分手时说，措卡是个好地方，我想借这块宝地短期静修，帮我安排一个地方吧。堪布说，好的好的，我的好兄弟，欢迎你来，没有问题。
    今年三月底，我再次来到了措卡寺。一开始，堪布让我住二楼他对门的一个房间里。堪布还专门交代管厨的达瓦老人，那个上海来的陈老师，是他师兄弟，他想吃什么，一定要帮他做。不过说老实话，我的口味很清淡，平时别说不食任何荤腥，就连味精、酱油等调味品都不用。达瓦说这样什么都不放的菜怎么好吃呢？于是多少总要放点什么咸的辣的。吃了两顿，我说那就我自己来做吧。我从成都带去三箱“齐善”素泡面，到措卡寺后头几个星期，基本上天天以素泡面果腹。
    没过多久，堪布邀请龙多活佛来措卡寺举办法会，他把自己的房间腾出来让给龙多活佛住，对门房间安排给活佛的侍者和司机，我又搬到三楼那个大堂里去，仍然睡原来那张床。空空的房子，平时不大有人来，晚上偶尔有一两个喇嘛来睡睡觉，应该说也还算安静，不过，大堂没有门，谁都能进来。有一天，来了个江苏女子，看样子在单位里是个女强人，进了大堂，见只有我一个人在打坐，就在我边上坐下了，问这问那，我很耐心地回答了她。因为没门，她想来就来，一天里面来了三次，每次来了就坐我边上，问这问那，问个没完。我说的都说了，最后把眼睛闭起来，继续打坐，不再说话。
    我问堪布，能不能帮我找个更安静点的地方呀？老乡家也行。堪布说可以。过了一段时候，让我搬到一个藏族老乡齐麦家的佛堂去住。齐麦家房子大得很，平时仅两三个人住，他家四个孩子，一个从小去五明佛学院出家了，两个读小学，一个读中学，都寄宿在学校，平时不回家，所以偌大的三层楼房，整日显得空空荡荡。从齐麦家到措卡寺，不过三公里，什么时候想去寺院走走，还是挺方便的。
    我住措卡寺里的时候，很喜欢到湖边走走。当地流传着许多关于措卡湖的美丽传说。寺院大管家所登喇嘛，是嘉样堪布的弟弟，为人热心，做事勤奋，近些年为修复寺院出了大力，从设计到施工，他尽心竭力，安排妥帖。上山的路没修通前，建筑材料运到山脚下，要靠马驮人扛弄上去，他身材胖大，身先士卒，一天要跑几个来回，其幸苦可想而知。所登喇嘛三十多年前来这里出家时，才十二岁，他告诉我说，那时人们多次看到湖里有白色的海象、海牛、海鸭等动物跑到岸上来，走上一圈，然后又回到水里去。出来之前，人们看到，湖面上先是噗噗噗噗出现许多水泡，然后水分开了，那些海象啊，海牛啊，还有海鸭啊，就从水里出来了。有一次，有个小孩见了，拿石块去扔，结果回家后就得了疯病。在当地人心目中，这是一个真正的圣湖，对这个湖极为恭敬，从来没有人敢下到这个湖里去，就连用湖水洗个脚都不敢！
    我想起《西游记》里描写的花果山水帘洞，猴儿们一旦越过水帘飞瀑，那里面就是另一个洞天福地，而水帘洞里的地下水，还直通东海龙宫呢。这神圣的措卡湖，湖底会不会也藏着某个神秘通道，通向某个神奇的未知世界？
    有一天上午，天气晴朗，我走到湖边一面小坡上停下了，漫无目的地凝望着绿色的湖水出神，心想当今还会有海象海牛从水里出来么？就这么想着想着，突然，只见湖面上迸发出点点极亮的白色闪光，像电焊飞溅的火花那样灼人眼睛，闪光点位置不同，且越来越多，从三四个，增加到七八个、十几个，直照得你眼花缭乱、目眩神迷，而后，闪光点逐渐减少，最后攸然消失……
    我当时带着照相机，看到这一奇异景象，首先想到的就是要用相机把它拍下来，但转念一想，如果能用视频拍下动态场面，岂不更好？因相机没有视频功能，我就赶紧掏出手机，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注1），接着切换到视频功能，拍下了一小段摄像（注2）。
    此时湖面已恢复了先前的平静，蓝天，白云，青山，绿水，依然定格成一幅宁谧恬静的山水画，刚才摄人心魄的一幕，若非已保留在我的记忆和手机中，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回放刚才拍下的照片和摄像。平心而论，这款诺基亚N8手机，其1200万像数的照相功能，在目前国内手机行列中还是首屈一指的。不过，所谓1200万像数，只是CCD感光元件能达到的分辨率，其绿豆般大小的光学镜头，毕竟不同于大口径的专业机乃至普通相机镜头，对景象的解析力比较有限，因此，刚才湖面上出现的那些耀眼夺目的闪光，在手机照片和视频中，就粗化成一个个白色的光球，看不出那种光芒四溅的质感，这不能不说是一个缺憾。但不管怎么说，N8还是尽其最大努力，记录下了今日措卡湖难得一见的奇景。
    我至今仍不知道是什么在措卡湖上发出如此耀眼的点点闪光？隐隐觉得，如此稀有的神光闪烁，是不是湖神在向外界显示着她的某种宝物？或者，是要以这种方式传递某种跟世人有关的讯息？反正我无意再做什么深究。有时候，朦朦胧胧模模糊糊也许更好，它给人留下了更加宽阔自由想象的余地。